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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节文字复习对应的语音原版内容（含医案原文及具体药方）点这里查看→肝气郁结导致的胃疼 |聊聊张锡纯医案
各位亲爱的朋友们，大家早上好！今天我们接着给大家来讲张锡纯看病的故事，今天讲什么呢？今天讲一个胃疼的。那么这个患者是天津十区宝华里的，姓徐的一位妇女，年近三旬，大家看，年龄还是比较年轻。“得胃脘疼闷证”，这个胃疼，感觉闷痛。她这病的起因是什么呢？这一位本来是南方人，嫁给了北方人，随着老公到北方定居来了，“远怀乡里，归宁不得”，就是经常想家，思念家乡的亲人，可是归宁不得，又没法回老家，所以“常起忧思，因得斯证”。那么张锡纯寥寥数笔，写出这个人得病什么原因呢？第一个原因，就是她的肝气不舒，肝气郁结，情绪不好。嫁到北方了，想家可是回不去。所以这个情绪肯定是不好的。那么隐含着什么问题呢？隐含的问题，这里面没多讲，就是南方人到北方生活，这个有可能会有一点不适应，稍微有一点不适应。她什么病症呢？“中焦气化凝郁”，中焦脾胃功能，气化功能有点弱了，运行不畅。“饮食停滞艰于下行”，吃了东西以后，感觉总是停到这个胃里面，不往下走，往下走很难。“时欲呃逆”，总想往上打嗝儿，总想往上反。那么我们正常人什么样呢？胃气下行为顺，胃气往下走，脾气从左边往上升。这个胃气如果不下行，往上逆的话，就容易打嗝儿，呕酸水，往上反等等。那么“又苦于不能上达”，感觉往上反吧，可是觉得又反不上来，所以堵极了就“绵绵作疼”，堵在那总是感觉作疼。那么刚得病的时候，“惟觉气分不舒”，说明当时还不是很重，可是服药治疗了三年以后，“病益加剧”，这病就越来越重了，而且“身形亦渐羸弱”，这个不但堵的感觉，微微疼的感觉越来越重，而且身体越来越瘦弱。那么“呼吸短气”，呼吸的时候，觉得气不够。“口无津液”，嘴里面感觉干干的唾液不足，“时常作渴”，经常感觉口渴。这说明什么呢？说明体内津液不足了。那么尤其是胃阴不足会如此，“大便时常干燥”，说明体内津液不足。“其脉左右皆弦细，右脉又兼有牢意。”这个脉弦细代表什么呢？这个人身体可能会虚弱，属于虚弱症候。不足，尤其是脾胃不足会这样。“右脉兼有牢意”，这个牢脉是什么呢？右脉代表哪？我们左边是心肝肾，右边是肺脾命。我们往往厚脾胃的时候，要看右脉如何。那么这个牢脉是什么脉呢？是这样的。这个牢脉轻轻的一取是没有的，中取也未必有，一定是沉，往下按的时候才有，非常坚固，有点大的感觉。那么牢脉如果从理论上讲，它是兼沉、弦、大、实、长，五种脉，而且脉位特别沉，什么意思？就是你往下按，越按越有劲，牢牢地在底下发劲，这说明什么呢？说明体内有癥瘕，有结聚。比如说肿瘤的脉等等，往往是往下按，越按底下越有劲。所以这是牢脉。那么张锡纯在这里留了一个伏笔，有点意思，不是很明显，后边会提到，怎么去治疗。那么综合这个情况，张锡纯是怎么分析这个病症的呢？张锡纯说的，“《内经》谓：脾主思”，什么意思呢？就是脾的情志是思，思虑过度会伤脾。像这位怎么样呢？天天想回家，思念家乡，所以她的情绪非常不好，所以叫过思伤脾。所以这个脾受伤了，脾气正常是往上升的，她这一受伤，升不上来了。所以怎么样呢？津液不能往上供，所以嘴里面发干，打嗝儿都打不上来，因为憋在中间，正常怎么样？这个胃气应该往下降，现在脾气不升，胃气也不降。所以饮食就停滞在中焦这，然后大便干燥。实际上是脾虚以后，影响了整个津液的疏布，影响了水液的疏布，所以会感觉局部干燥。那么这里边我们还要提到一个隐藏的，张锡纯没明讲的，这个病的来源，是什么呢？实际是肝气也受伤了。为什么呢？肝气郁结。我们说思虑伤脾，其实肝气郁结也会伤脾的，它们俩是一个道理的，一个硬币的两面。这个回头我们再讲。那么像这个患者，我们该怎么治疗呢？张锡纯说，这就得调脾胃。脾气往上升了，胃气往下降了，那么这个人的病就能好了。
（图片来源：千库网）所以张锡纯开了一个方子，这个方子是什么样的呢？我给大家分析一下。上来生怀山药一两，这是张锡纯特别特别喜欢用的药，干吗呢？既然脾胃病了，她为什么病？一定是她虚了，所以即使有外界的其它变化，比如说肝气横逆克脾土等等，也是你脾胃不足，这个不足既是原因又是结果。就是你虚了肝气横逆欺负你，那么肝气欺负你以后，你会更虚，所以脾胃不足是根本。所以像这种病的治疗，只要是脾胃病，张锡纯上来往往就是怀山药，而且量比较大，一两。然后大甘枸杞八钱，这个之前，我讲大甘枸杞我就说，是大个儿甜的枸杞，有网友给我留言，说罗老师，你讲的不妥当，不对，为什么呢？这个甘枸杞就跟怀山药是一样的，这个甘枸杞过去讲，是甘肃的枸杞，我说这个说法对，确实如此。所以网友们大家仔细研究研究中医，有的时候知识都会超过我们专家的。大甘枸杞，就是大个儿的甘肃的枸杞八钱，这个也是道地药材，这里面配枸杞子干吗呢？枸杞子滋补肝肾之精，这个是生津液的根源，肝肾之精不足的话，那体内的津液一定不足。像这位既然有肝气郁结的情况，有肝火就会伤阴，伤津液。所以她嘴里干，一方面是胃气，脾胃不能升降，另外一方面，确实有消耗津液的原因。所以要补她的精气，然后再向阴的方面去引导。这个是用大甘枸杞的用意。然后生箭芪三钱，什么是生箭芪呢？生箭芪就是黄芪，道地的黄芪。那么这个黄芪三钱，黄芪是扶正气的，这个人正气不足，我们后边讲，最后的这个方子是什么方子。生鸡内金，黄色的捣了三钱，这个量是挺多的。鸡内金干吗呢？第一，化瘀。因为她脉还有点牢意，说明有点结聚，有瘀血，所以生鸡内金能够化瘀。同时消食导滞，让胃气往下走，现在她的脾胃不能升降了，所以用生鸡内金，把这个胃气让她往下走，消食导滞。然后再配上生麦芽三钱，生麦芽干吗的呢？生麦芽是让脾气往上升的。这个麦芽非常奇怪，麦芽如果炒了以后，消食导滞，让胃气往下走，那么麦芽如果是生的，它气往上走，升脾气。所以有的中医在开方的时候，遇到气机不能升降的，会用生麦芽和炒麦芽一起用，这样气机一升一降，这个郁结就打开了。张锡纯在这里有一个药对，什么药对呢？用生麦芽配上生鸡内金。这个生麦芽是往上升这个脾气的，这个生鸡内金是降胃气，所以这也是一升一降。大家看，这是打开郁结的方法，让脾胃有升有降，全身的气机就能够恢复正常。所以这是张锡纯的心法。
（图片来源：千库网）接着配什么呢？配玄参，玄参三钱，天花粉，天花粉干吗的呢？天花粉是不是什么花粉啊？不是的，是瓜蒌的那个根。天花粉和玄参，和后边配天冬做什么用的呢？都是滋阴润燥的。这个是凉药，滋阴润燥，生津液。因为这个人还是津液不足，一定是有火，伤了体内的津液，所以他用这几味滋阴的药。那么接着用生杭芍，就是白芍二钱，这个白芍干吗的呢？白芍是柔肝的，这个就是这个方子的重点了。接下来桂枝尖一钱半，这个桂枝张锡纯说有说道，怎么回事呢？他说植物的树枝形状有区分，一种像鹿角一样，分叉分叉，还有一种像螃蟹脚一样，一根上去，往两边这么分。张锡纯说，他说像鹿角一样分叉的这个，这种树枝多属阳的。如果这个像螃蟹脚一样的，这种多属阴。他说桂枝这个树，像鹿角一样那么分叉，所以桂枝是性温属阳的。那么我们知道桂枝是有温阳散寒的作用，同时有通的作用，桂枝可以通络。张锡纯说，他说桂枝这个东西有意思，这个药性是温的，而温为木气，就是得春木之气最后，所以它往上升。但是这个味你仔细尝还有点辣，辣为金味，为其得秋天的这个味最厚，所以又善于降。那您应该问了，桂枝到底是升还是降呢？张锡纯说了，根据他的体会，桂枝这个药遇到气该升的时候，它就往上升，遇到该降的时候，它就往下降。今天我们讲这叫双向调节。然后这个方子里面配上生姜三钱，大枣三个掰开。这个方子到现在，我们看出什么门道了吗？实际上这个方子里边，含有黄芪建中汤这个方子的影子，那么黄芪建中汤的构成是什么呢？黄芪、桂枝、白芍、生姜、大枣。那么黄芪建中汤这个方子干什么的呢？是温中补脾的。对于脾胃虚弱引起的虚劳，和各种胃部疼痛等等，效果非常好。我一般遇到这个胃病，多数情况下，我们是开这个方子的，比如说胃溃疡，我曾经介绍过，我说这个黄芪建中汤是治疗胃溃疡的主方，其他的类型有没有？但是没有这个症型多，为什么呢？第一虚寒，第二脾胃虚弱，第三是什么呢？是肝木横逆克脾土。这种脾胃病，大家一定要清楚，它怎么来的？其实基本上都是第一脾胃虚，第二情绪郁结，肝木横逆来欺负这个脾土。所以这个方子里边，一边我给你健脾，我有黄芪、桂枝等等，我给你健脾，另外一方面，有白芍，白芍干吗呢？白芍是柔肝的，这是这个方子的要点。一定要柔肝，当我们使肝气柔和的时候，不再爆裂的时候，不欺负脾胃了，那么脾胃才能够恢复。所以张锡纯一看到出这个方子就知道，这是高人，人家一看就知道这个病怎么来的，跟情绪有关，跟脾胃虚弱有关，到北方了，吃的不一定合适，操劳等等引起的。所以用了黄芪建中汤，里边少一味炙甘草，然后张锡纯又加了怀山药，加了点滋阴的药。所以就这么简单一个方子。那么这个方子用了以后怎么样呢？连服五副药，各种症状大减。基本上就剩一点了。唯一这个胃疼还没有完全好。再一诊脉，“右脉仍有牢意”，什么意思呢？还有郁结，这里面有瘀滞，这个瘀滞没化掉。然后张锡纯就想，她这个疼的地方，应当有瘀血在里面堵着呢，凝滞呀，所以怎么办？在升降气化药里面，加活血化瘀之品，所以这个新方又来了。用什么方呢？用生怀山药一两，大家看跟前面一样，大甘枸杞八钱。然后生箭芪、玄参、天花粉、生麦芽、生鸡内金、生芍药都一样，加什么呢？加桃仁一钱，桃仁去皮炒了，捣碎一起煎熬，讲究吧！这个桃仁给捣碎了煎熬效果更好。广三七轧细粉末两钱。那么张锡纯写得好，这三七粉分成两份，前面喝一大盅，药渣再煎一遍，第二遍的时候，再送服一遍三七粉，这个加了什么药？加了活血化瘀的药，你不是里边还有点瘀血吗？往往这种顽固的胃病，最后里面都有点瘀血的影子的，所以用点三七粉效果非常好。那么这个药一共就十味，前面煎好了送三七粉，然后药渣再煎一次，再送三七粉，一共一天喝两次。那么这个药效果如何呢？“将药连服四剂”，一共服了四次，“胃中安然不疼，诸病皆愈”，而且“身形渐强壮”，脉象已经跟正常人一样了，身体开始强壮起来了。原方再服数剂，以善其后。这个病就这么治好了。这个病我们分析起来，给大家讲了，里边要点是什么呢？治疗脾胃病，一定要有疏肝理气的药在里面，柔肝的疏肝的等等，同时再补脾胃的正气，加一点点活血化瘀的。这就是一般脾胃病治疗的思路，张锡纯这里讲的特别清楚。那么我们遇到自己有脾胃不好的人的时候，我们可以按照这个思路去想一想，我们要理解，在养生的时候，也注意照顾到情绪，照顾到自己脾胃虚弱的情况，我们按照这个方向去调理，一般脾胃就会强壮起来的。今天张锡纯看病的故事就我讲到这里，谢谢大家。上期回顾
扶正气才是“根本之治” |张锡纯语音文字复习（←点击即可阅读）
语音文字◎罗大伦 | 编辑◎紫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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